2015年4月29日 星期三

就僅僅是想說個不知所云的故事

大約在小六到國一的這段時間,因為同學的介紹,我開始在玩一款在中小學生間很盛行的,叫做〈賽爾號〉的中國遊戲(在台灣授權給淘米經營),遊戲模式及寵物設定幾乎都是抄襲神奇寶貝,直到國二下左右,因為熟悉的人很多都不在了,也對〈賽爾號〉過度的商業化很反感,就逐漸淡出。


「過度商業化」的體現是:當你進入遊戲首頁,視野會很不舒服的被遊戲公司的付費活動廣告塞滿。

當時我加入的是堪稱遊戲裡最強的戰隊(相當於其他遊戲的公會)「品味」,很可惜的是在系統改版前沒能截圖下來,高達97%的公會戰勝率和七千多的勝場,造就的是完全壓制其他戰隊的可怕公會戰經驗條,甚至還超出了原本設計的經驗條長度很大一段距離,可惜隨著元老及核心成員的逐漸淡出,戰隊也慢慢失去了以往的輝煌,而我要說的故事,是某次在戰隊頻(聊天室)的對話。

那時後的〈賽爾號〉有一種很特別的流行:很多高手都喜歡穿著剛進入遊戲系統送的新手腰帶和帽子,以及台幣買到,可以加最多跑速的鞋子,搭配明顯是新手不可能取得的稱號,並將屬性最華麗的一隻寵物設定跟隨,成為另一種的帶有炫耀性質的「新手」。



那天的戰隊頻,大家各自上傳了自己類似「新手」打扮的截圖開玩笑說:「嘿!我們都是新手!」
我無聊吐槽了一句:「不,你們才不是新手呢。」然後貼出另一張照片「這才叫新手裝。」


新手時期,其實幾乎沒有人會穿系統送的新手裝,而是解玩一兩個任務後就急忙到NPC那裡買一套很便宜的空白屬性裝備(在賽爾號裡,裝備除了在公會戰裡有些作用以外,其他大多是不怎麼重要的),常常還會把不同部位混搭著穿,偶爾也能出現不錯看的組合。

戰隊頻裡,我的說法很是引起了一陣贊同,也因此對這件有些得意的小事感到特別印象深刻,然後?沒有然後了。

就如同標題所說,這就僅僅是個不知所云的故事,在某些人的標準裡,它甚至可能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故事,除非哪天我有能力出本〈別鬧了,臉男先生!〉,否則這應該不會出現在我那些很「正式的」、「重要的」「影響深遠的」的生命敘事裡,例如大學備審、求職履歷,

事實上,我無從確認這件事到底影響了我什麼,你可以說,這是一個青少年在虛擬世界裡找到自我認同的過程,你也可以說,它反映了我對於文化現像的觀察力,因此我對社會科學有濃厚的興趣,都有一定的可能,但如果要我為它下一個註腳,我想說的是:也許對於成長,我們可以有更豐富的想像。



2015年4月24日 星期五

2015 / 4 / 16:畢業旅行.中山拜拜

畢業旅行的第二天下午在台北,有六個小時的自由行時間,同學說要逛國史館,實在提不起興趣,決定脫隊行動,剛好之前看過顧玉玲老師的〈我們:移動與勞動的生命記事〉,一直很想到書中提到的中山北路三段「小菲律賓區」參訪,當天就隨便上網抓了台灣國際勞工協會(TIWA)做的一份導覽充當導遊,也因此在走訪的過程中,我常需要找個地方坐下來閱讀。
在台灣,很多菲律賓人週日時都會相約到「中山拜拜」!「中山」特指「中山北路三段以東至雙城街、南起晴光市場北抵美術公園」一帶的區域;「拜拜」則是信奉天主教的菲律賓人,以台灣話向本地人說明他們到聖多福教堂望彌撒。


按照導覽附的地圖下去走,在捷運圓山站下車,步行到民族西路和民族東路的交會,就是我要找的中山北路三段了。

這個轉頭就能看到圓山飯店的地方,讓我想起了某人來台灣時發生的事。

在去聖多福教堂之前,我想先到地圖上的 TIWA 辦公室看看,弄清楚這一帶的門牌規則讓我滿傷腦筋的,甚至偶爾還能看見根本沒有門牌的建築,在幾乎放棄時,卻發現 TIWA 根本就在聖多福教堂後面不遠處,可惜沒有認識的人不敢進去搭話,只在門口拍張照就離開了。


1954 年〈中美共同防禦條約〉簽訂,美軍顧問團在中山北路三段蓋營區,並因應越來越多美國大兵、外交人員進駐或美國人來台渡假,用英語進行彌撒的聖多福教堂於 1967 年建立,以服務逐漸增加的英語系移民,即使在 1978 年中美斷交以後的二十年間,聖多福教堂的英語彌撒依然吸引著來台經商就學、觀光、工作的外國人。
1992 年,外籍勞工正式引進台灣。在母國有 80%人口信仰天主教的菲律賓人,開始在假日湧向聖多福教堂,數量之大,使聖多福教堂在短短幾年內成為台北市、甚至是全台灣最具規模的假日菲律賓社群,直至今日。
我是在星期四去的,這個日期其實不很合適,因為大部分的菲律賓移工都還分散在台北各處工作,如果你也想去,最好挑在週六或週日,才能一窺當地菲律賓假日社群的完整樣貌。


走進聖多福教堂的時候我有些緊張,不知道我這樣一個外人隨便走進去,會不會冒犯那裡的某種文化規則,所以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拍幾張照片就離開了,沒有人帶總覺得很容易冒犯那裡的什麼規則。

在假日社群成型後,隨之造成的問題是:菲勞們作完彌撒就在教堂外的公園、人行道上席地而坐、剪頭髮、吃東西,留下一地的垃圾沒人清理,讓當地居民十分困擾,甚至引起了他們對菲律賓移工的嫌惡,在聖多福天主堂郭神父及附近與附近恆安里、晴光里、圓山里的鄰里長多次溝通並嚴格要求教徒,還在教堂邊新建了四座公共廁所後,終於成功解決了這個問題。

順著脈絡發展下來,我就能理解刻板印象形成的具體客觀條件:菲律賓人太髒太亂是種族天性嗎?週日的大量人潮快速形成,若沒有足夠的廁所與垃圾桶,要如何保持乾淨?且不說台灣人的旅遊據點無一不髒,就算是有公德心的人把垃圾放在後車廂載回家處理,我們都要問,外勞有「家」的條件以符合「現代公民」形象嗎?那一個外傭可以在休假後還把垃圾帶回雇主家放置的?他們多半連生日聚會剩下的餐點都沒有「打包」回家(冰箱是雇主的)的權利。



下一個去的地方是附近的「金萬萬名店城」,配置有點像傳統市場,是菲律賓移工採買貨品和把東西寄回家鄉的重要地點,我覺得最特別的一點是,那裡的商店很多都是複合式經營,例如有一間商店同時賣了手機、平板。墨鏡、電話卡
、拖鞋、手錶(因為移工的聯絡需求,那裡賣手機和電話卡的商店多的可怕)。



離開前在一個家常菜攤位買了一份不知名的菲律賓豬肉料理(?),會說不知名是因為老闆不會講中文,只好很緊張的靠著貧弱的英語口說對話:
「What is it?」
「$^%%##%$@&」
「Er........how much?」
「$#&□■□☆@%......sixty an order.」
(遞60元)
「Take away?」
「Ok,thank you.」

吃起來稍微鹹了一些,比較適合搭配白飯而非單吃,從金萬萬離開後,在附近繞了半小時左右,便直接趕往淡水赴約,除了現居的台南以外,這是我第一次比較有計畫的走訪一座城市,很喜歡這樣的模式,如果下次有這樣的機會,我希望可以嘗試直接和當地人聊聊。